第73章 萬壽節的開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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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萬壽節的開場舞
長樂坊是大鄴朝教坊司旗下最有名的青樓。
它最負盛名的地方就是掛著海量的燈籠。
從大門進去是寬敞的拱形長廊，長廊上方密密麻麻全都點著燈籠。
各式各樣的宮燈、琉璃燈、跑馬燈等等，應有盡有。
光是這些燈籠就能讓初次進入長樂坊的客人驚掉下巴。
同時也能治好頸椎。
就算是無數次進入長樂坊的客人，也不由自主會擡頭觀賞這些燈籠。
但其中有一個人卻跟別人不一樣。
他擰著眉抿著唇，滿臉吃了翔的表情。
正是被猥瑣男親了嘴，又嘬了腳趾頭的秦大公子。
他跟閔少爺一起來的。
閔少爺今天仍然穿得很娘們兒。
灰色夾雜著粉色的袍子，耳朵旁邊還簪著一朵盛開的芙蓉花，說要名花傾國兩相歡。
他和幾個相熟的世家子弟嘻嘻哈哈圍著秦大公子。
秦大公子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想去泡戲樓了，他們就拉他來長樂坊玩。
秦夫人一直燒香拜佛盼望著兒子能夠戒掉泡戲樓包戲子的惡習。
沒想到，她的願望竟然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實現了。
也不知道秦夫人會怎麽想。
大概會覺得很欣慰吧。
不管什麽方式吧，畢竟兒子的惡習是戒掉了，對吧？
閔少爺緊緊拽著秦大公子，生怕他跑了。
聊天時刻意避開關於腳的話題。
說道：“我跟你說老秦，虞四娘排了一個新舞出來，說是特別好。”
“今天叫我叔父幫著看看，把把關。”
要進獻到禦前的舞蹈，當然要讓閔公公看看，閔公公說了能行，才能去皇帝面前跳。
“是九歌山鬼的第四部分，領舞的是梅兒，腳尖那麽一勾，唉呀，銷魂的嘞……”
一句話說完，周圍陷入詭異的安靜。
閔少爺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什麽話。
“啪啪”往自己嘴上連拍兩下。
看他這破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趕緊轉換話題：“唉，虞四娘有一件事兒你知道嗎？聽說她以次充好，拿劣質的牛皮訓練鞋充當好的鹿皮鞋給手下的舞娘用，從中賺差價！”
“沒想到虞四娘居然能幹出這個事兒來，穿劣質的牛皮，跳完了腳得多臭啊！”
秦大少爺拳頭都快捏出水來了。
這孫子！！
就不能不提鞋子？就不能不提腳？！
閔少爺看著秦大少那鐵青的臉色，心肝尖尖兒都在顫抖。
啊啊啊，他真不是故意的！
真的，老天爺作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有些東西吧，它……
它它它越想避開它越避不開啊啊啊啊！
閔少爺心慌意亂。
突然看見有個侍者端著一個托盤裊裊婷婷的走在前面，托盤裏面放著精美的酒壺和一尊鑲金嵌玉的精致酒杯。
一把搶過酒杯，倒了一杯酒遞到了秦大公子的面前。
“別氣了老秦！你原諒兄弟，真不是有意的！”
“來，嘬了這杯酒！你就原諒小弟好不好？”
嘬……
秦公子終於忍不住了，從丹田爆發出氣壯山河的一聲狂嘯，提起拳頭就朝著閔少爺追了過去：
“閔小兒，納命來！啊呀呀呀呀呀！
氣死他了！
其餘人大呼小叫的也追了過去，一群人嘻嘻哈哈追著閔少爺進了包廂。
包廂裏已經坐了一個人。
皇帝面前的頭號紅人，秉筆大太監——閔公公。
閔公公四十來歲年紀，白白胖胖笑呵呵的，完全沒有攻擊性。
但就是這麽一個看起來沒任何攻擊性的人，閔少爺到了他面前都規規矩矩的。
幾個世家子弟老老實實站好給閔公公行禮。
一個個拘束的很。
閔公公就笑道：“沒事，咱家今日出宮是為了檢驗一下萬壽節要用的舞，看了就走，你們不必有壓力。”
梅兒站在了舞臺中央開始跳舞。
女子身形變化，和著低低的吟唱，仿佛神女從神秘的山林中飛出，將他們帶到那個奇異詭譎的世界。
大鄴的歌舞一直以柔美為主流。講究的是弱柳扶風輕盈飄逸。
能做掌上舞最好。
還是第次見到這麽直擊人心的舞蹈。
所有人，包括懂舞的還是不懂舞的，全都丟了魂一樣呆呆的看著臺上的梅兒。
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生怕驚擾了這個山中的精靈，她就會隱入山林中，再也尋覓不到她的蹤跡。
直到最後的音樂消失，所有人才像從夢中驚醒似的瘋狂鼓掌。
那一刻掌聲雷動，似乎要震破耳膜。
臺上梅兒微微喘著，但目光卻火一樣明亮。
向著閔公公等人深深的福禮致謝。
虞四娘腳步輕快帶著梅兒過來給閔公公問安，掩飾不住臉上的歡喜和激動。
那一日在寶瓏齋，她被鞠月當眾叫破以次充好吃虧回扣等行為。
但清河公主不願意多管閑事，沒有當場懲罰她，而是讓她自己回來跟閔公公請罪。
這就給了虞四娘極大的操作空間。
她是主動向閔公公請了罪，但她只交代了一點點無關緊要的錯處，隱瞞了更多的罪行。
向閔公公承認了錯誤，承諾會盡快改正並消除影響。
虞四娘認錯態度很好，加上現在加上離萬壽節不足兩個月，排練節目還得用到她，所以閔公公就輕拿輕放了。
估計清河公主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沒有插手管的。
閔公公考慮過後，決定讓虞四娘戴罪立功。
如果這一次萬壽節上，虞四娘能夠拿出讓皇上滿意的節目，那就取消對她的責罰。
反之就兩罪並罰，虞四娘不死也得脫層皮。
所以這一次萬壽節可以說是虞四娘職業生涯中壓力最大的一次。
尤其是開場第一個舞，一舉定生死。
因此格外慎重，已經好幾天沒能睡著覺了。
睜眼閉眼都是舞舞舞！
正發愁，梅兒卻興奮的跑來說她靈感爆棚，自己創作了一支舞蹈。
就跳給了虞四娘看。
剛剛開始虞四娘還不是很在意，可是當梅兒開始跳，她便被迷住了。
當即拍板就用這支舞作為開場舞。
“前面的部分呢？”
虞四娘語氣激動，問梅兒。
梅兒傻了。
啥？這支舞還有前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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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坊是大鄴朝教坊司旗下最有名的青樓。
它最負盛名的地方就是掛著海量的燈籠。
從大門進去是寬敞的拱形長廊，長廊上方密密麻麻全都點著燈籠。
各式各樣的宮燈、琉璃燈、跑馬燈等等，應有盡有。
光是這些燈籠就能讓初次進入長樂坊的客人驚掉下巴。
同時也能治好頸椎。
就算是無數次進入長樂坊的客人，也不由自主會擡頭觀賞這些燈籠。
但其中有一個人卻跟別人不一樣。
他擰著眉抿著唇，滿臉吃了翔的表情。
正是被猥瑣男親了嘴，又嘬了腳趾頭的秦大公子。
他跟閔少爺一起來的。
閔少爺今天仍然穿得很娘們兒。
灰色夾雜著粉色的袍子，耳朵旁邊還簪著一朵盛開的芙蓉花，說要名花傾國兩相歡。
他和幾個相熟的世家子弟嘻嘻哈哈圍著秦大公子。
秦大公子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想去泡戲樓了，他們就拉他來長樂坊玩。
秦夫人一直燒香拜佛盼望著兒子能夠戒掉泡戲樓包戲子的惡習。
沒想到，她的願望竟然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實現了。
也不知道秦夫人會怎麽想。
大概會覺得很欣慰吧。
不管什麽方式吧，畢竟兒子的惡習是戒掉了，對吧？
閔少爺緊緊拽著秦大公子，生怕他跑了。
聊天時刻意避開關於腳的話題。
說道：“我跟你說老秦，虞四娘排了一個新舞出來，說是特別好。”
“今天叫我叔父幫著看看，把把關。”
要進獻到禦前的舞蹈，當然要讓閔公公看看，閔公公說了能行，才能去皇帝面前跳。
“是九歌山鬼的第四部分，領舞的是梅兒，腳尖那麽一勾，唉呀，銷魂的嘞……”
一句話說完，周圍陷入詭異的安靜。
閔少爺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什麽話。
“啪啪”往自己嘴上連拍兩下。
看他這破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趕緊轉換話題：“唉，虞四娘有一件事兒你知道嗎？聽說她以次充好，拿劣質的牛皮訓練鞋充當好的鹿皮鞋給手下的舞娘用，從中賺差價！”
“沒想到虞四娘居然能幹出這個事兒來，穿劣質的牛皮，跳完了腳得多臭啊！”
秦大少爺拳頭都快捏出水來了。
這孫子！！
就不能不提鞋子？就不能不提腳？！
閔少爺看著秦大少那鐵青的臉色，心肝尖尖兒都在顫抖。
啊啊啊，他真不是故意的！
真的，老天爺作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有些東西吧，它……
它它它越想避開它越避不開啊啊啊啊！
閔少爺心慌意亂。
突然看見有個侍者端著一個托盤裊裊婷婷的走在前面，托盤裏面放著精美的酒壺和一尊鑲金嵌玉的精致酒杯。
一把搶過酒杯，倒了一杯酒遞到了秦大公子的面前。
“別氣了老秦！你原諒兄弟，真不是有意的！”
“來，嘬了這杯酒！你就原諒小弟好不好？”
嘬……
秦公子終於忍不住了，從丹田爆發出氣壯山河的一聲狂嘯，提起拳頭就朝著閔少爺追了過去：
“閔小兒，納命來！啊呀呀呀呀呀！
氣死他了！
其餘人大呼小叫的也追了過去，一群人嘻嘻哈哈追著閔少爺進了包廂。
包廂裏已經坐了一個人。
皇帝面前的頭號紅人，秉筆大太監——閔公公。
閔公公四十來歲年紀，白白胖胖笑呵呵的，完全沒有攻擊性。
但就是這麽一個看起來沒任何攻擊性的人，閔少爺到了他面前都規規矩矩的。
幾個世家子弟老老實實站好給閔公公行禮。
一個個拘束的很。
閔公公就笑道：“沒事，咱家今日出宮是為了檢驗一下萬壽節要用的舞，看了就走，你們不必有壓力。”
梅兒站在了舞臺中央開始跳舞。
女子身形變化，和著低低的吟唱，仿佛神女從神秘的山林中飛出，將他們帶到那個奇異詭譎的世界。
大鄴的歌舞一直以柔美為主流。講究的是弱柳扶風輕盈飄逸。
能做掌上舞最好。
還是第次見到這麽直擊人心的舞蹈。
所有人，包括懂舞的還是不懂舞的，全都丟了魂一樣呆呆的看著臺上的梅兒。
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生怕驚擾了這個山中的精靈，她就會隱入山林中，再也尋覓不到她的蹤跡。
直到最後的音樂消失，所有人才像從夢中驚醒似的瘋狂鼓掌。
那一刻掌聲雷動，似乎要震破耳膜。
臺上梅兒微微喘著，但目光卻火一樣明亮。
向著閔公公等人深深的福禮致謝。
虞四娘腳步輕快帶著梅兒過來給閔公公問安，掩飾不住臉上的歡喜和激動。
那一日在寶瓏齋，她被鞠月當眾叫破以次充好吃虧回扣等行為。
但清河公主不願意多管閑事，沒有當場懲罰她，而是讓她自己回來跟閔公公請罪。
這就給了虞四娘極大的操作空間。
她是主動向閔公公請了罪，但她只交代了一點點無關緊要的錯處，隱瞞了更多的罪行。
向閔公公承認了錯誤，承諾會盡快改正並消除影響。
虞四娘認錯態度很好，加上現在加上離萬壽節不足兩個月，排練節目還得用到她，所以閔公公就輕拿輕放了。
估計清河公主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沒有插手管的。
閔公公考慮過後，決定讓虞四娘戴罪立功。
如果這一次萬壽節上，虞四娘能夠拿出讓皇上滿意的節目，那就取消對她的責罰。
反之就兩罪並罰，虞四娘不死也得脫層皮。
所以這一次萬壽節可以說是虞四娘職業生涯中壓力最大的一次。
尤其是開場第一個舞，一舉定生死。
因此格外慎重，已經好幾天沒能睡著覺了。
睜眼閉眼都是舞舞舞！
正發愁，梅兒卻興奮的跑來說她靈感爆棚，自己創作了一支舞蹈。
就跳給了虞四娘看。
剛剛開始虞四娘還不是很在意，可是當梅兒開始跳，她便被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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